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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03-25 10:07
那是我第一次回到故乡
叫做喜雀窝的小村
两省界牌把它夹在中间
大河两岸开阔的长堤
十天半月逢一次集
撑船者用竹竿
把两个省的人挑到了一起
蹲在自制农具后的老乡
几分钟站起来一次
掏出烟卷递给
才分别没几日的亲戚
北边的高梁与大豆
擅自跑到了南边
南岸的水稻和莲藕
踩着灰白的水
暗渡陈仓到了北边
那是我爷爷最后一次
回到故乡
在南省不多见的石辗边
用一拽一大块长皮的老手
先摸后拍
嘴里念叨有词
屋檐下的棒子穗
已生出白发
挂在堂屋高处
我们祖先的肖像
目光炯炯欲言又止
我嫉妒所有
我不存在时
存在的事物和事件
我不得不低头
当故乡的风
迎面向我撞来
接引大河的一条断渠
像裹在村子腿上的护膝
槐树从土路上探着长脖子
静观从半掩的木门里
飘出的炊烟停止了摇摆
家禽拾级而下
不管南墙靠着的锄头
呆滞地溜出了门栏
现在我是一个人
木站在门楣下
感觉到的痛
痛经来自于脚底
土地里暗藏的芒针
慢跟出
掉了半边毛的老黑狗
没乱叫一声
侄子说它认得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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